始祖鳥被安踏爆改“奢品”后,現狀如何?
來源/新消費Daily
撰文/Tinney
“中年男人有三寶,釣魚、茅臺、始祖鳥”,作為“中產三件套”之一,一件始祖鳥,滿足了多少中年男人對中產階級的追求?
始祖鳥爆火前,在國內聲量并不大,主要是在戶外運動的圈子里被熟知,直到近兩年,始祖鳥走出小眾圈層,火到很多年輕消費者也跟風購買,并且一改以往老土的形象變身潮流奢品,產品價格更是一度被炒到翻倍,斷碼、售罄更是常有的事。
對于這樣的現象,很多消費者直言:“被安踏營銷的。”
事實也確實如此,在被安踏收購后,始祖鳥便被“爆改”。畢竟安踏前有FILA這個成功“起死回生”的作品在,始祖鳥的蛻變似乎也并不奇怪。
國內的始祖鳥引得消費者爭相購買,也直接體現在財報上。近兩年,始祖鳥母公司亞瑪芬大中華區的收入增速一騎絕塵,甚至有把深陷虧損泥潭的亞瑪芬拉出來的趨勢。
但是,始祖鳥海外市場卻與國內景象截然不同,不同于國內的火爆,海外市場的始祖鳥平淡如水......就算有點波瀾也是國內消費者海淘波及到的,因為海外市場的始祖鳥打折、便宜、尺碼全、品類也全。
可見,國內的故事講得再好,也傳不到海外。在失去供應鏈優勢的陌生市場,能靠營銷擁有“起死回生魔法”的安踏,也有些寸步難行了 。
01
始祖鳥成業績“助推器”
時隔一年,始祖鳥母公司亞瑪芬體育終于再次迎來季度盈利。
在新發布的一季度財報中,亞瑪芬環比扭虧為盈,實現歸母凈利潤510萬美元,但相比去年一季度,卻同比下滑73.16%。同時,實現營收11.83億美元,同比增長13%。
對于現在的亞瑪芬來說,能盈利就是好事。畢竟此前多年,這家始祖鳥的母公司,一直深陷虧損的困擾。
追溯到2019年,亞瑪芬直接虧損16億美元,被安踏入主后,亞瑪芬業績表現才有所回升。
2020至2023年,亞瑪芬分別虧損2.37億美元、1.26億美元、2.53億美元、2.09億美元,雖然虧損有所收窄,但仍未能脫離虧損。
相比之下,營收從2020年的24.46億美元一路增長至2023年的43.68億美元。整體業績回升趨勢明顯。
這一切的背后,始祖鳥起到關鍵作用。
亞瑪芬整個一季度的收入中,來自技術服飾業務的收入達到5.1億美元,增速高達44%,而這一業務板塊中,主要以始祖鳥為主。相比之下,戶外性能服飾業務僅增長6%,收入4億美元,球類和球拍業務收入則出現下降,降幅14%至2.73億美元。
圖/小紅書
始祖鳥品牌帶來的收入增長不僅體現在技術服飾業務的增速上,從區域收入看更加明顯。
被安踏收購后,安踏便對始祖鳥在大中華區的品牌形象進行升級優化。得益于始祖鳥在國內的優異表現,大中華區已經成為亞瑪芬業績的主要增長區域。亞瑪芬也明確指出,一季度區域增長以大中華區為首。
數據顯示,大中華區在一季度增速高達51%,亞太地區總體增長34%。EMEA增長1%,與美洲的收入持平。
即便回首去看2023年全年的收入表現,也是以大中華區為主,高達61%的增速和占總營收八成的收入貢獻。
亞瑪芬體育首席財務官Andrew Page直接在財報中肯定:集團旗下始祖鳥品牌正以迅猛的速度增長,其優異的財務表現提升了亞瑪芬的整體增長和盈利能力。
但是,超預期的業績,卻沒能止住股價的下跌。一季度報發布當天,公司股價下跌7.92%。
02
“老小區”爆改潮流奢品
始祖鳥品牌能在國內市場“起飛”,并助推母公司虧損逐漸收窄,這都要歸功于安踏的“爆改”技術。
一直以來,安踏都非常擅長技術服飾類的營銷,而原因不過一句:唯手熟爾。前有重新定位“新中產”的 FILA,如今又有同樣瞄準“滿足男性對中產階級追求”的始祖鳥。
要知道,安踏收購亞瑪芬前,始祖鳥在國內僅有2家門店。
而彼時的安踏,因FILA的大獲成功,驗證了其使品牌“起死回生”的營銷能力,并打算繼續實現丁世忠定下的目標——“不做中國的耐克,要做世界的安踏。”
在全球化目標的驅動下,安踏將目光瞄準始祖鳥的母公司亞瑪芬體育,并在2019年上演了一出“蛇吞象”式的跨國并購案。
2019年3月,安踏聯合方源資本、騰訊等組成投資者財團,收購亞瑪芬全部已發行股份。作為第一大股東的安踏,總花費超15 億歐元,獲得亞瑪芬57.85%的控股權。
但安踏到2018年末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總額也不過才92.83 億元人民幣,如此大手筆的收購費用,無異于一場“豪賭”。
這場中國體育用品行業史上最大的一次跨國收購案,被時任安踏集團董事局主席兼CEO的丁世忠意為:“這是我從創業至今所做的份量最重的一次決定。”
因為彼時的亞瑪芬業績連年虧損,資產負債表失衡。這也代表,安踏在始祖鳥身上復制FILA “起死回生的魔法”決不能失手!
入主亞瑪芬的安踏,重新梳理亞瑪芬業務線,突出重點品牌的同時剝離“邊緣業務”,并削減經銷商,發展直營。其中作為重點品牌之一的始祖鳥,也開啟“爆改”之路。
首先,在品牌定位上,原本的始祖鳥在小眾的專業圈子里比較吃得開,“爆改”后定位新增通勤設定,將受眾群體從戶外運動者擴展到都市白領,擴大品牌聲量并走進普通消費者視野。
為了迎合當下潮流的年輕人,安踏還在始祖鳥產品上增加了更多時尚潮流元素,讓品牌保留自有特點的同時,更加大眾化、年輕化。
圖/小紅書
其次,為了保證品牌新定位的協同性,2021年初,始祖鳥內部經歷了一場高層大換血,新CEO是擁有擔任Lululemon品牌CEO背景的哈塞爾登,新品牌營銷副總裁則有多年阿迪達斯任職經驗。
最后,就是始祖鳥最重要的奢品效應,為了能讓始祖鳥在消費者心理留下高端品牌的印象,品牌開始與國內外超模合作,代言人也統一選擇有過奢侈品代言案例的明星。
線下,始祖鳥同樣為樹立高端品牌形象,而將店鋪都開在奢侈品店旁邊,與愛馬仕、LV、卡地亞等品牌做起鄰居。
一系列的操作下,始祖鳥成功脫胎換骨,不僅在國內增長快速,還成了中年男人“新中產”的三大愛之一。
如今,始祖鳥的國內門店,已超百家,丁世忠的“豪賭”,也看到些許贏面。
03
國內、海外兩極待遇
然而,始祖鳥在國內爆火,國外卻難以掀起水花。
今年初,始祖鳥一件8200元的龍年限定沖鋒衣引得消費者爭相購買,上架當天便全部售罄,一度有價無市,更有消費者稱排隊3小時才購買到。同時始祖鳥多款熱門產品也處于缺貨、售罄的情況。
之后在二手市場,這件“龍年限定”沖鋒衣被炒到1.2萬元以上,最高甚至超過1.69萬元,近乎翻倍。“始祖鳥龍年沖鋒衣炒到12000元”的詞條也登上微博熱搜榜。
始祖鳥有多火?用可量化的數據顯示,始祖鳥在2018年的會員數為1.4萬名,到了2023年9月,會員數已經增長至170萬名。
但是,始祖鳥在國內的爆火,卻沒有延續到國外。相比國內產品一件難求的火爆趨勢,始祖鳥在國外市場反而頻頻打折、且貨品齊全。
圖/小紅書
身處倫敦的寧北(化名)提到:“這里的始祖鳥好像嚴重滯銷,beta只要三千多,beta lightweight四千多,品類幾乎很全,顏色尺碼都有,就連我一直想買沒買到的褲子在這里也全有。”
始祖鳥在國內、國外市場的差別,幾乎是“冰火兩重天”,在國內高熱度和海外性價比的雙重作用下,很多消費者已經開始海淘購買始祖鳥。
讓始祖鳥在國內外身處兩極待遇的原因,和安踏的營銷手段有很大關系。
在國內,減弱服飾的專業度,改而增加通勤性和潮流感,可以迎合更多當下主流的年輕消費者,同時一點不打折的態度鞏固了始祖鳥的奢品地位。
但在國外,失去專業服飾的形象,冠上潮流服飾的名號,被視若洪水猛獸。
前車之鑒里,全球知名潮牌Supreme一改數十年的輝煌陷入業績失速的困境,老潮牌斯圖西隱退市場,英國潮牌Ted Baker在破產邊緣岌岌可危......
潮牌成為海外品牌避之不及的名頭,溫哥華總部委婉地回復:“始祖鳥哪天成為街頭品牌就不酷了。”
這也導致,LV品牌創意總監Virgil Abloh在LV秋冬大秀上身穿始祖鳥亮相,明明是個很好的宣傳機會,但始祖鳥溫哥華總部卻避之不及的表示“Abloh和他的品牌團隊未經許可使用始祖鳥的商品”。
這邊費盡心力打造新品牌故事的大中華區則懵中帶怒地質疑總部“送上門的營銷為何還要‘端著’”。
國內外市場對潮流不同的態度,讓慣會營銷的安踏也手足無措。
另一方面,安踏沒有辦法全面掌控海外銷售渠道,就無法嚴格統一售賣價格。
在收購亞瑪芬后,安踏雖然將國內經銷商大面積砍掉改為扶持直營,但國外的經銷商卻沒那么容易擺脫,尤其在國外市場,安踏缺少供應鏈優勢。
始祖鳥海外零售副總裁曾透露:“雖然我們打算發力直營建設,但目前的銷售大部分仍來自批發渠道。”
海外市場依賴經銷商,便注定始祖鳥要與各大經銷商手里的其他品牌競爭,價格競爭便必不可免。所以,無論是安踏還是始祖鳥,想要全球化便必須直面海外供應鏈和銷售渠道的問題。
除了以上客觀原因,此前始祖鳥用國內尺碼統一國際尺碼的事件也引起關注。此舉或許方便了亞洲消費者,但也讓身材與亞洲人區別很大的歐美人增加購買難度,導致勸退不少海外消費者。
而始祖鳥的勁敵Lululemon卻只是針對亞洲消費者修改了合適尺碼,便在保證海外市場毫無波瀾的情況下,還被國內市場的消費者喜愛。
可見,即便始祖鳥在國內一躍成為中產男性的“三寶”之一,其競爭勁敵實力也仍不可小覷。而面對海外市場,品牌故事難講,只能在國內市場如魚得水的安踏,也注定在這條全球化的路上,道阻且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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